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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莫名其妙的婚約
Vol.1
這是一個青色的世界。
街道、門窗、過往的人和車輛,都像被這種冷色調的顏色淋過一般,連天空也是一片灰青,青得讓人,心寒!
我站在十字街口,無數的車輛和人流在我身旁經過,我低著頭,不敢與他們直視。
為什麼?
如果我和他們對視,他們就會發現,我並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因為。
我是人,而他們,卻是遊魂!
遊蕩於陽世,沒有進入輪迴的魂魄,他們最渴望得到的,便是生人的軀體,也就是平時我們常說的「替死鬼」。
這個世界是在陽世,亦或是陰間,我並不清楚,但我出現在這裡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一點我必須申明,我不是什麼捉鬼大師,也不是那些能自由出入陰陽兩界的異人,導致這一切發生的原因,無非只是我的八字,超輕!
輕到可以飄到天上去!
這是當年為我批命的算命先生說的話,八字輕,命魂不穩,陽氣弱,易招邪穢,在我小時候,每天都必須和老爸呆在一起以壯陽氣,待成年之後,儘管陽氣有所增強,卻還免不了有時會撞上「好兄弟」,更會在熟睡時,突然便來到這個世界。
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經過我的身邊,卻在我旁邊停了下來,我們一起站在街口,她們站得安穩,我站得腳肚子真發抖。
我屏住呼吸,一呼吸,便會被他們發覺。
小女孩仰起頭望著我,我把臉別過一邊,儘管沒有和她對望,但眼角的餘光卻看到,小女孩的眼睛裡,儘是一片黑暗的混濁。
她突然露出一個笑臉,咧開的嘴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鑽動,小女孩用尖利卻天真的語氣叫道。
「奶奶,這哥哥好奇怪,我聽到他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撲撲』直跳。」
丫的,連老子的心跳聲你也聽到!
我不由在心底暗罵一聲。
事情變糟了!
那老婆婆也望向我,她伸出雞爪般乾枯的手摸向我的胸膛,那手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卻是一隻如乾枯的樹幹,佈滿暗紅色裂痕的鬼手!
恐懼壓過了我的理智,我大叫一聲,朝街口衝了出去。
那老婆婆只是「嘿嘿」直笑,小女孩也跟著笑了起來,最後,彷彿整個青色世界都在大笑。
數輛車閃避不及撞上了我,卻如一堵虛影般任由我穿過。
我甚至看到車上的乘客在見到我時,盡皆露出惡意的笑容。
「捉住他!」
「捉住他!」
「捉住他!」
他們開始叫嚷,我沒命地跑著,街道、小巷裡奔出無數的人影,他們鐵青著臉孔,發出讓人心悸的叫聲,我這個陽間的人,就如同火焰一般,吸引著無數的飛蛾,但問題是,我這火焰太弱,而飛蛾太多,多得只要被他們追上,我這火焰估計就得滅了。
一道青色的洪流在這個世界中奔騰,而河流的前端,我沒命地奔跑著。
眼看就要被他們追上時,一道亮光刺破了青色的世界,我朝那道光奔去,然後。
我醒了。
大汗淋漓,醒在自家的床鋪上。
老媽正坐在我旁邊,不斷打著我的臉,一臉的焦急。
「強仔,又做惡夢了?」
我笑了笑。
「沒事,他們又沒追上我。」
「要是被他們追上,你就回不來了。」
老媽一臉的擔憂,從口袋裡摸出一道折成三角形狀的黃符。
「你今天要到新公司上班,把這個戴上,除穢氣。」
儘管我不認為老媽這些三天兩頭到寺廟裡求的所謂靈符能讓我不碰到那些東西,但我還是乖乖戴上,省得她老人家擔心。
用過了早餐,我開著車到新公司上班。
在這裡,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本人姓王,單名一個強字,就如諸位看到的,我是一個八字超輕的男人,男人陽氣弱得像我這樣的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了,但除了容易撞鬼這一點之外,事實上,我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儘管現年只有27歲,但已經被一家服裝公司招聘為設計總監。
今天,正是我第一天上任的日子。
公司在市中心商業區騰龍大廈的高層,我走進電梯間的時候,一個穿著職業裝的漂亮mm也擠了進來,電梯裡就我們兩人。
那mm朝我拋了一個媚眼。
我目不斜視,當然,我可不是什麼美色當前連看都不看上一眼的君子,只是,我害怕,現在的我,有時候對方是人是鬼確實很難分辨出來,而電梯中撞鬼我也遇上過那麼一兩次,因此,當電梯中只有兩人時,我總是假裝什麼也看不到,免得遇到「好兄弟」時被它們發覺。
電梯門打開,我和mm走出同一層樓,她像是惱我不解風情,哼了一聲,風情萬種先一步走開,我看得嚥了嚥口水。
下午,那mm成了我秘書。
和老闆見過面後,公司召開了一個高層會議,在會議上,我和公司各個頭頭都打過了招呼,結束會議之後,老闆的高級秘書把我帶到屬於我自己的辦公室,我看了看,環境還不錯。
接下來,又和設計室的同事們開了一個小會,主要是互相介紹自己,好方便我以後開展工作。
這一來二去的,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中午用過午餐後,我到休息室打水,休息室在設計大廳的一角,由於是中午休息時間,大多同事都在自己的辦公桌旁打盹,休息室裡只有一個老頭在打掃地方。
他擋在飲水機前。
「阿伯,麻煩借一借,我要打杯水。」
我堆上笑臉說話。
老頭直接把我無視,依然繼續著他的清潔工作。
我又叫了兩聲,他四處張望了一會後,指著自己鼻子說道。
「你在叫我?」
這不廢話嗎,難道這裡還用其它人?
但我還是陪笑道。
「不就是您嗎。」
他點點頭,讓開路走出休息室,但在門口他卻停了下來,朝我說道。
「年輕人,晚上不要加班加太晚了,因為這公司裡……」
「有鬼啊!」
最後那三個字聽著聲音毛毛的,我打了一寒顫,回過頭來,那阿伯不見了。
此後幾天,我總能在公司的角落裡碰到這位清潔阿伯,每一次,在最後他總會朝我說道「這公司有鬼」,害得我每天總神經兮兮的。
「有鬼?總監,你鬼片看太多了吧。」
我向設計室裡年紀最大的老李打聽這一檔事,誰知這中年大叔馬上爆起一陣大笑,笑得我有點無地自容。
「但那個掃地的阿伯這幾天總對我這樣說。」
我把那個阿伯搬出來,誰知老李一臉疑惑。
「哪個阿伯,總監,我們這搞清潔是由一個清潔公司提供的工作人員,但人家才三十幾歲,還是個女的。」
我聽得一愣,此後多番打聽,答案卻嚇了我一跳。
那個阿伯姓趙,確實是公司裡搞清潔的,不過是三年前的事了,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老人家已經過世了,死於心肌梗塞!
原來,說有鬼的,自己卻是鬼!
Vol.2
梅雨時節,細雨紛紛,下得人心慌。
天是灰色的,窗外的景物是模糊的,我的心情相當的惆悵。
汽車在修理,雨傘忘了帶,都怨這天,早上還那麼一大片艷陽灑下來,到了傍晚就弄上這麼一個愁雲滿天的景,虧那天氣預報還一個勁的說,明天大晴,好出行。
狗日的天氣預報。
我咒罵了一句,辟哩啪啦,一個閃電就這麼打下來,硬是把天掰成兩半,雨更大了。
「總監,下班了,還不走?」
秘書MM扭了一下她那蜂腰,害我擦了一下口水,一時間,飢火慾火一起來,還真TMD的紅顏禍水。
「沒帶傘嗎?我有帶哦,要不要人家順便遮你,雨中漫步,很浪漫的哦。」
她嗲得厲害,我差點軟倒在椅子上。
「浪…漫?饅頭?」
那低胸下的白色丘陵晃得我心慌,好不容易聯想到食物讓我的飢火壓過了慾火,才把眼光從這絕色身上收回來。
「不…不用了,我今天沒開車,要去搭地鐵。」
「那就算了,BYBY!」
MM頭一甩,最後再拋給我一個媚眼,才搖著細腰出去了,看著那搖擺的豐臀,真想拍上那麼兩下。
結果我拍了自己兩巴掌。
雨還在下,沒完沒了的。
我拖著一道水跡走下地鐵站,地鐵站裡沒幾個人,一對母子從下面走上來,和我擦身而過。
母:雨好大,還好我們有帶雨傘,要不然我們就成落湯雞了。
子(天真地問):媽,什麼是落湯雞?
母(小聲地說):後面那個叔叔就是。
日,我還啃德雞呢。
我小聲地罵。
買了票,售票的臉冰冷得像蠟像,讓我心情更加惡劣。
擺那張撲克臉幹嘛,有本事上蠟像館擺去。
我走向候車道,最後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向售票處比了一下中指。
撲--
一個不留神,我撞到了前邊的人,似乎對方也淋濕了,雨水把我的眼鏡弄模糊了。
我說著「對不起」,拿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再戴上,才知道撞上一個穿雨衣的,雨水死命從那黑色的雨衣上往下滴。
滴答滴答
在這空曠的地下空間,聲音大得驚心動魄。
這裡也要穿雨衣,怪人。
我嘀咕,對方沒反應,似乎當我不存在。
嗚--
地鐵行進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同時飄來的還有一陣風,陰涼涼的,吹得我緊了緊衣領,這時我才發現,地鐵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我納悶,平時這個時候人最多了。
地鐵到站,門「刷」一下就開了,我上的這節車廂也沒幾人,一個男人坐在廂尾,看上去睡著了,一個穿得時髦的女人剛好對著打開的車門,看到我進來她皺了一下眉頭,那表情就像我久了她錢似的。
我不爽,偏偏坐到她旁邊,她反倒不介意,只是一個勁地盯著雨衣怪人,進了地鐵也不脫掉雨衣的,確實讓人要多看兩眼。
這女的長得還不賴,有點像韓國的金喜善,美麗而不妖嬈,一雙眼睛透著水靈,白晰的肌膚帶著健康的紅暈,挨得近了,還聞到一陣陣清新的女兒香,不禁讓我看得有點癡了。
可惜美女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眼睛仍落在雨衣怪人身上,我暗道奇了,那雨衣有什麼好看的,我跟著望去,雨衣怪人走到車廂尾的男人處,卻不坐下,只是圍著他轉了兩圈。
幹嘛?不會對男人有興趣吧?斷臂??
我的頭上擺上一連串的問號。
滴答滴答
水滴的聲音又起,我疑惑,這人真NB,到底淋了多少雨才來那麼多的水滴?
突然我覺得不對,車廂裡很乾淨,按理說這人進來應該弄濕了車廂才對啊。
緊張,心情像繃緊了的弦。
視線撲上雨衣人的腳底,當時我就變木頭了,像被塞進了冷凍庫似的,血液凍了個遍。
額滴神啊~~~
那丫沒有腳的,雨衣底下就空蕩蕩的一片,雨水滴下來,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車廂地面。
我的喉嚨像被塞進了N個雞蛋,嘴巴張成O型,只懂得說。
鬼——鬼——
那女的聽到我的話,像看到ET一樣,作不可思議狀的看著我。
「你也看到?」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心裡一個勁地問候她。
你TMD的不是也看到。
這時,雨衣的帽子下伸出一根吸管狀的物事,向著男子的太陽穴一直伸過去,還有粘稠狀的液體有一滴沒一滴的滴下來,就像,像發膠,我發誓以後不用發膠了。
MM見那鬼物想要害人,嘴裡念叨著「賠本生意,賠本生意」什麼的,神情像是天人交戰了一會,最終下定了主意。
素手一翻,一張黃色的符紙被她拈於指間,她大喝。
「孽障,找死!」
我CAO,捉鬼天師?你拍戲啊——
Vol.3
「南離天火,破污除穢,疾!」
黃符自MM手中飛出,於半空時化為紅光閃爍的火球,罩頭罩臉地砸在雨衣鬼身上。
頓時,一陣尖利的低嚎聲充斥著整個車廂,火光之中,可以從那雨帽之上隱隱看到一張七孔流血的女人臉,雨衣女鬼發出痛苦的利嚎讓我兩耳朵「嗡嗡」直叫,但那位差點被鬼害了的仁兄卻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讓我在心中不得不說個「服」字。
MM的動作還沒完,她繼續扔出八張符紙,但這幾張卻不是盡往鬼物身上砸,反而停於半空成八卦狀。
指結法印,腳走乾坤,MM似乎進行著某些神秘的儀式,然姿勢卻異常的好看,特別是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不停在我眼前晃過,晃得我差點忘記了還有一隻鬼怪在這車廂裡。
「陰都眾鬼,符彔為引,以吾之名,速臨!禁三百二一式.餓鬼降!」
隨著MM的咒語完成,那八張黃符旋轉著自高而低的下降,一個兩米高的虛影黃符滑過而出現,當符紙著地化為八團火球時,虛影像被注入了顏色,一下子有了存在感。
我又是一愣,跌坐在靠椅上,又連忙爬起來倒退出數米,直到後背貼上車廂壁,用我那顫抖的手指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很可惜,我還處於人生中最健康的時期,並沒有出現老花這種老年病,因此我確信,我的眼睛並沒有騙我,在我眼前的是,另一隻鬼啊~~~
它有一個小得可憐的腦袋,卻有一個大得恐怖的肚子,身體是慘綠色,由於肚子的負重而屈著膝,兩隻瘦得只剩下骨頭的手長過了膝蓋,整一個六道輪迴中餓鬼道的餓鬼形象。
天啊,一個如此漂亮的MM竟然叫出一隻如此醜陋的餓鬼,我不由牙關打顫,搞不好這MM也不是什麼好路數。
似乎感應到我的想法,MM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不屑還帶著驕傲,我被她看得好像矮了她一個頭似的,不由縮了縮脖子,不去跟她的眼神來個激情的對碰。
我生怕一個不好就被她給「碰」死了。
「吃了它!」
MM素手一指,餓鬼像是得到什麼命令,它用那小小的嘴巴竟然大吼了一聲,兩隻長手揮舞著捉向雨衣鬼,那雨衣鬼也不是什麼善男善女,CAO,人家都殺上門了,難道還要笑臉相迎?
雨衣鬼也跟著發出一聲利嚎,那厚重的雨衣突然掀起,千萬道黑線爆射而出,每條黑線只有髮絲那麼細,但卻被利刀還尖利,一下子就在餓鬼身上刺上千百萬個小孔,綠油油的液體從餓鬼身上像花灑一樣噴出,看得我差點連隔夜飯也跟著噴出來。
「你是豬啊,連這樣的小鬼也搞不定,不想混了是嗎…」
見自己召喚的鬼被別人刺成了刺蝟,MM來氣了,站到座椅上對著惡鬼一通大罵,那把式就像老闆娘在罵著自己的員工一樣,看得我心裡直說一個「強」!
女王,絕對是女王。
我心想。
事實上證明我是對的,餓鬼被罵得綠臉一紅,惱羞成怒的它一把捉起還刺穿它身體的千萬條黑線就往自己嘴巴裡送,還咂巴咂巴的大嚼出聲,雨衣鬼不樂意了,那黑線就像它身體的某個部位一般,它吃痛地大叫一聲,整件雨衣飛了起來,把餓鬼的頭也罩在了裡面,下一刻,餓鬼也發出了痛苦的叫聲,一道道綠色的液體飛快從雨衣下流出來。
我的嘴張得老大。
天,竟然是以吃對吃。
兩隻鬼像是在比賽誰吃得快一般,車廂裡一陣巴吱巴吱的聲音,配合著四濺的綠液黑水,看得我好不噁心,好好的一個車廂,現在被弄得綠一塊,黑一塊的,還散發著陣陣惡臭,看得MM也皺緊了眉頭,她跺了跺腳,竟然又拋出了八張黃符,數秒之後,另一隻餓鬼也跟著來到了人間。
局勢一下子被扭轉,另一隻餓鬼大動其口,兩手捉住雨衣鬼的一角就往自己嘴巴裡送,咬得雨衣鬼怪叫連連,而我則已經蹲在地上大吐特吐了。
最後,雨衣鬼慘叫著被兩隻餓鬼拖成兩截,各有一半進入了餓鬼的肚子中,整個車廂變成了染房,黑綠兩色濺得滿地都是,而我則已經呈虛脫狀態,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好吐,卻依然乾嘔不止,這場面,實在是太讓人倒胃口了。
在吃飽喝足之後,兩隻餓鬼被MM送了回去,當鬼的影子消失在這個世界時,列車剛好到站,車門打開,MM看了我一眼。
冷笑。
「沒用的男人。」
她說,然後留下一陣香風走出了列車。
那睡得像豬一樣的男人奇跡地醒了,當然,在看到車廂裡的恐怖情景後,他的反應也不比我好上多少。
我暗笑,心理有了一點平衡,沒用的也不只我一個嘛。
拖著發軟的雙腿,在另一個男人歇斯底里的叫聲中趕快離開了地鐵站。
第二天,三鬼大戰的車廂成為了轟動一時的靈異新聞,爾後,又作為這個城市XX大不可思議事件流傳了下來。
Vol.4
「這公司裡有鬼啊…」
我極度的鬱悶,趙伯一臉正經地朝我說道,本來被一個老人家千叮囑萬叮嚀也不是什麼壞事,問題是我現在正蹲在廁所裡,而趙伯則從門外探出大半個身體對著我。
趙伯是一鬼魂,認識他也已經有大半個月了,幾乎每一天都會和我說同樣的話,大概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就是鬼吧,這是他的悲哀,而連上廁所也會被他跟著,卻是我的悲哀。
「謝謝啦,趙伯,不過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樣神出鬼沒的,很容易嚇死人的。」
我臉上堆上笑容,語氣盡量婉轉,不想一不小心得罪了一鬼魂,雖說他老人家除了每天會叨嘮這事之外,總體上來說還是一隻好鬼,但我還是害怕他一生氣我就沒好果子吃,誰叫我八字輕,容易被鬼物所害呢。
「下次,沒下次羅…」
這一次,趙伯意外地說多了幾個字,他的臉青綠青綠的,連笑容也顯得陰森,害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懷著一絲意猶未盡的感覺,我回到了辦公室,還有5分鐘就下班了,但我的計劃書還沒完成,為了趕在明天的高層會議上向總經理報告,我晚上的班是加定了。
草草向家裡打了個電話告知要加班,又訂了個外賣之後,我突然發現,人去樓空的辦公室裡靜得可怕,六點鐘的夕陽還掛天地平線上不肯落下去,那金色的光線卻讓辦公室中呈現不平均的陰影,讓人看不清楚的陰影是最讓我討厭的,因為我無法肯定,那陰影之中是否有不乾淨的東西存在。
再想起趙伯經常和我提及辦公室有鬼的話,讓我不由一陣心寒。
連忙打開了音樂,歌曲的聲音讓我的心踏實了不少。
我對自己說了聲「別自己嚇自己」後,便把心思投入到計劃書上去。
一晃已經是晚上十點鐘,我按了一下保存後,終於鬆了口氣,關上電腦準備下班。
窗外是一片迷離的色彩,霓虹燈裝飾著這個城市的夜晚,我吸了一口窗外夏夜的空氣,精神也為之一振,剛想回頭看看電腦關好了沒有,突然,我僵住了。
在玻璃窗的反光下,我看到自己的身後,有一條紅色的影子,它在外邊的辦公室裡,由於光線不足的原因,讓它看上去並不真切。
「這公司裡有鬼啊…」
趙伯的話又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吞了一下口水,放低頭,假裝沒看到什麼,回過身連忙切斷電腦的電源,這時,藉著眼睛的餘光,我並沒有看見什麼紅影子,但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仍揮之不去。
脖子後一涼,我想起窗戶還沒關上,連忙回過身想去關窗。
誰知。
一張臉孔和我幾乎鼻子貼著鼻子。
一時間,我沒有了反應,血液似乎凍結了,我感覺不到一點溫度。
這是張女人的臉,五官精緻,柳眉細眼的,就是臉色雪白得可怕,她朝我笑了笑,對我吐出一口氣。
我幾乎連靈魂也凍結了。
「我看到你了。」
她說。
「是啊,這…這麼巧啊…那個,我有事先走了,回…回見啊…」
我劇抖著說。
接著,我發出一聲響徹九宵的尖叫,沒命地朝電梯方向跑去。
後面是一陣陰冷的笑聲,我沒敢回頭看她有沒有跟上來,眼看電梯就要到了,突然,後領先是一冷,跟著一緊,我硬是被扯停了下來。
「你跑不了的,你是我的…」
她的脖子像橡皮似的拉長轉個彎,頭從我的背後伸過來朝著我說。
一條血紅的舌頭從她的嘴裡伸出來,媽啊,那舌頭也太長了一點,像一條紅蛇一樣就要捲上我的臉,我嚇得說不出話來,兩腿直發抖,要不是見得鬼多,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活活嚇死了,但被鬼貼得這麼近的經驗,這也是第一次。
要命的經驗。
那冰涼的舌尖就要貼上我的臉時,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捉住了女鬼的長舌。
「還不快走!」
是趙伯的聲音,我來不及確認一下,就被一陣陰風吹得跌進了電梯裡,電梯的按鈕自動按下了1樓的按鍵,在兩邊的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片刻,我看到趙伯和那女鬼扭打在一起。
「你這個多管閒事的老鬼!」
女鬼不甘的聲音尖利得刺痛我的耳朵,隨著電梯門完全地合上,那股像是來自冥府幽都的陰冷才完全的消失。
我長出一口氣,後背完全被冷汗浸濕。
「早告訴過你公司裡有鬼啦,現在相信了吧。」
冷不防,另一把蒼老的聲音在我旁邊響起。
Vol.5
我斜望,說實在的,我沒膽量正眼看。
一老者立於我身旁,確切的說,應該是飄,我看到他的腳尖離地面的距離至少有三四厘米以上,我第一次恨自己的視力那麼好。
壽星眉下雙眼瞇著,一付仙風道骨的樣子,MB的,這模樣好像在哪看過,但偏是想不起來。
我苦思,忘了電梯裡多了這麼一個人物也不知是仙是鬼。
老者給了我一個爆栗。
「TMD,你這個不孝子孫,連你親爺爺也忘了。」
一句話,那見鬼的仙風外加什麼骨的全毀了。
而我,崩潰中。
「爺爺?」
您老不是去了十多年了嗎?怎麼還有空上來看您外子我啊?
我蹲在角落裡,爆寒中。
「我TMD的還不是為了你這個不孝子孫嗎,要不是你,我才懶得管是紅衣鬼找上你,還是吊死鬼看上你。」
CAO,您也太強大了,會心電感應,看得出我心裡想什麼?
我背著臉,指著後頭。
「爺爺…最近生活…過得不錯哦,壽星眉都快….快長到地上了…」
「你少給我打哈哈,轉過來!」
爺爺命令。
我沒聽。
死命抱著頭,做鴕鳥。
「哎,八字輕不是你的錯,但這些年來見的鬼也不少了,難道你還會怕自己爺爺嗎?」
「就是…見得多…才怕啊…」
我哀嚎。
爺爺隨手一揮,我控制不住身體直接來個轉體180度平面旋轉,雙腿併攏雙手直放來個立正,眼皮拚命想合上,但眼睛裡卻無可奈何的出現爺爺飄著的身影。
你老可不可以別飄啊,這飄得我心裡慌啊。
「乖孫子,你可知道爺爺這次上來幹什麼?」
「…沒事…上來逛街…」
頭上再吃一爆栗。
「逛你MB的街,我是來救你,救你,懂了嗎!」
爺爺爆怒。
我發抖。
「你這公司裡有厲鬼,那穿紅衣的丫頭慘死在這幢大廈裡,怨氣大得嚇人,每年總會死上幾人,知道你要來這上班,我本來想報夢給你那沒用的老爸,讓他不給你來,偏是你小子八子輕得要命,你老子陽火卻旺得不像樣,硬是近不了他的身…」
爺爺辟哩啪啦地講著,我拉聳著耳朵聽著。
「……還好在下面認識了趙伯,趙伯可是個異人啊,雖然死了還有神通,本來但凡厲鬼,都有劃分地盤的習慣,其它的鬼是進不了它的地盤的,但趙伯還是有辦法進來,於是我托他告誡你,哪知道你這個渾小子把話都當成耳邊風,現在好了,被她看到你,你的小命都快交待了!」
儘管爺爺現在正處於怒槽MAX中,但我還是感覺到他還是關心我的。
「現在,只有一個方法能夠救你。」
「什麼方法?」
我急問。
「馬上結婚!」
我腦筋轉不過來,當機中。
救命關結婚什麼事!
我爆怒。
「別以為我玩你,臭小子,我是認真的!」
「你爺爺沒騙你。」
兩把聲音同時響起。
趙伯飄進電梯裡,一付狼狽的樣子,爺爺急忙扶住他,趙伯擺手,示意並無大礙。
「那女鬼太厲害,我對付不了她,只能暫時嚇退她,但既然她已經看見你孫子,無論他逃到什麼地方,她都會追來害他的,事到如今,只有結婚一途能夠救他,老王啊,你可別反悔。」
搞什麼飛機,聽上去像是被兩個老鬼賣了,難道要我去娶恐龍??
我爆汗。
「你汗個XX啊,要不是人家孫女體質特殊,陰體卻陽盛,哪用找你這個八字輕得可以飄上天的小子做東床快婿。」
體質特殊?陰體陽盛?該不會是「如花」吧?
我核子寒!
「老王家的小子,你這種容易撞鬼的體質也只有我孫女才能保你一生平安,我那孫女繼承了她婆婆一脈的異能,上通天地、下溝陰陽,能驅百鬼喚異獸,只要她肯答應,別說剛才那紅衣厲鬼,即使是十殿閻王要你的命,她也能幫你爭一爭。」
趙伯一說起他的孫女,臉上眉飛色舞,完全沒有平時的木訥模樣。
貌似有吹牛之嫌。
「但也因為如此,她的命格裡陽重陰輕,普通男人可是消受不起,只有你這種陰重陽輕的人,才能和她百年好合,你二人合則雙贏,分則齊損,所以說,老王家的孫子,這門婚事你一定要答應下來,對你是大大的有好處啊。」
你這是強買強賣啊,外加威迫,老子上法院告你逼婚。
我在心中無聲地怒吼。
「不答應的話,爺爺把你送上去給那紅衣鬼,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還省得大家麻煩。」
爺爺也跟著給我加壓。
我欲哭無淚。
您還是我爺爺嗎?
「…那…總要告訴我…去…去哪裡找趙伯的孫女…」
「你答應啦?」
趙伯大喜。
我能不答應嗎,小命要緊啊。
我點頭。
含淚告別我27年的貞操。
爺爺作老懷告慰狀,趙伯則直接一指點在我額頭上,頓時,一行文字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待到我回過神來,電梯裡只剩下我一人,這時,電梯門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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