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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親愛的你怎么不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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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3-8-2010 12:14:3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那個聲音又來了,虛飄飄的,卻又分外的真切,一遍又一遍的在天花板上回蕩著。

  “別叫我!別叫我…我不想理你!”小趙可拼命的捂著耳朵,大聲叫著“走吧,你走吧,你是人還是鬼?為什么老是叫著我呢!…。”

  燈亮了,爸爸媽媽沖了進來。媽媽緊緊地抱著小趙可:“可可,怎么了?!別怕,媽媽在,媽媽來了。”

  “媽媽,那個聲音又在叫我了!他老是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媽媽,我好怕!”

  媽媽抓緊了小趙可,“可可,為什么媽媽聽不見呢?什么聲音都沒有啊!”

  “有的,媽媽,有的!怎么會沒有呢!他在那里!他在那里!他在天花板上叫著我!”小趙可緊閉著眼睛,雙手指向天花板。

  爸爸媽媽猛地抬起頭。淡黃色的天花板上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可可,什么都沒有啊。是不是又幻聽了?”

  “媽媽,有的…真的有的。每次都看到了一灘血,好大的一灘血,紅紅的一灘,好恐怖。然后那個聲音就來了。一遍又一遍的叫著我的名字!我也看不到他!可是我知道他就在那里!”小趙可緊緊地縮在媽媽的懷里,輕聲地開始抽泣, 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前方,“媽媽,帶我去找家晨哥哥吧。每次跟他在一起,那個聲音都會消失的。”

  每當小趙可踢踏著小拖鞋從隔壁跑過來,滿眼淚光,大聲叫著“哥哥,我又聽到他在叫我了”的時候,柳家晨總會說,“可可,別怕,有哥哥在呢。”

  這時趙可便會縮在家晨媽媽鋪好的暖暖的被窩里,聽柳家晨講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而那個在她耳邊縈繞良久的叫聲似乎就像長了翅膀一般,霎那間便消失不見了。自趙可懂事起,準確地說,她自己也記不清楚是什么時候了。深夜中,她經常會被一陣呼叫喚醒,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她恐慌,她害怕,因為那樣的叫聲只有才聽得見。每當同樣的叫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就是一宿的不眠。趙可的爸爸媽媽帶她去做過很多次檢查,可是從來都查不出來是什么原因,于是就簡單的被歸類于幻聽。不眠的夜晚到5歲那年終于結束了。那年趙可家隔壁搬來了新的鄰居,鄰居家中有一個叫柳家晨的8歲男生。當每個夜晚她聽到那個奇怪的叫聲的時候,只要她去隔壁找家晨哥哥,這種奇怪的叫聲就會消失。

  慢慢的,那個聲音好像越來越虛弱了,呼喚的頻率也越來越少。而隨著年歲的增長,趙可似乎也從這呼喚聲中感受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她不再單純的感到害怕。更多的是疑問和不解。真的只是幻聽嗎?可為什么這樣的呼喚聲如此真切。呼喚她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十幾年來不停的呼喚她的名字?而讓她恐懼的是,每當呼喚聲響起,她的心就會有一種刺痛感,很痛很壓抑,甚至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有的時候甚至會不由自主的流淚。“為什么會這樣?小的時候經常聽,但是只覺得害怕,從來不覺得難過…可是現在這樣的叫聲雖然次數減少,反而會這樣…”

  初二那年暑假,趙可和媽媽一起旅游去了一個佛教圣地,拜訪了一個神婆。媽媽的好朋友告訴她們,說這個老婆婆很有靈力,可以參透鬼神。老婆婆一人獨居在山腳下的一間小房子里,房子黑暗窄小,陰暗潮濕。而老婆婆外貌很慈祥,并沒有任何異于常人的地方。趙可仔細地把自己從小聽到怪聲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老婆婆敘說了一遍。老婆婆問了趙可的生辰八字后,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爾后牽了一根紅線,纏在趙可的食指和無名指,細細地各繞了一圈。停了約有2分鐘。又在食指上繞了九圈。老婆婆看了看趙可,問道:“在你身邊,有很愛護你的男子嗎?”趙可腦海里晃過了柳家晨的影子,便點了點頭:“算是吧。”老婆婆又問趙可的媽媽:“你希望你女兒以后平平安安,好好的過日子嗎?”趙可的媽媽說:“當然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好好的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老婆婆嘆了口氣,將趙可無名指的紅線剪斷,又將食指的紅線打了個死結,“帶著它吧,以后再不會聽到那樣的叫聲了。不過等到哪一天你感覺到了什么,或者希望能改變些什么,就把這根紅線剪斷。”趙可點了點頭,問道:“婆婆,這根紅線真的可以讓我以后再也聽不到那樣的叫聲了?”老婆婆點了一根香,把香灰彈了一點在趙可的手心里,又細細的抹去:“聽到了未必就是壞事,聽不到也未必就是好事。我保了你一生的平安,可是卻給不了你幾世的幸福。”

  爾后,老婆婆讓趙可的媽媽先離開了房間,說獨自對趙可有話說。于是趙可的媽媽便先出去了。約摸過了五十分鐘,趙可也離開了那間小屋子,媽媽問趙可老婆婆對她說了些什么,趙可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在趙可的記憶中,無論如何她也想不起老婆婆在媽媽走后對她說了些什么,仿佛說了,又仿佛什么也沒說……如果老婆婆對她說了些什么,為什么她什么也想不起來?如果老婆婆對她什么也沒有說,可是媽媽卻說她在老婆婆的房內呆了有將近1個小時。可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那1小時的記憶,仿佛從她的生命中被抹去了…

  不過自打那一刻起,那神秘的呼喚聲似乎就從她的生命中消失了,再也不曾出現過。趙可的人生平淡卻也很順利,在柳家晨的悉心輔導下,她順利了進了一所重點高中,而后又進了柳家晨所在的那所大學。柳家晨對她一直很好,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可是他們中間似乎有一道線。一道不明不白的線,把他們兩個分的很開很開。柳家晨對她的關心是顯而易見的。可是她卻感覺不到這種關心的真切。柳家晨的生性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冷的讓她從來沒有辦法看清楚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冷,亦或是成熟?她覺得很新鮮的事物,柳家晨只會報以微笑,但不以為意;他的成熟從小就強烈的散發了出來,仿佛已經經歷過很多的事情;他的眼神深邃,似乎沒有人可以猜透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然而他的悉心照料無微不至,可是那條線直愣愣的擋在他們中間,似乎永遠也沒有辦法跨越。大學三年,柳家晨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他所有的心思似乎都放在了這個比他小三歲的妹妹身上。也許是因為柳家晨的原因,趙可也從來沒有交過男朋友。自打趙可進大學的第一天起,所有的人都為他們之間的關系唏噓不已,感嘆為什么柳家晨會對這個各個方面都不是很出色的趙可如此盡心盡意。趙可確是坦然處之。她的生性就很樂觀,愛玩,身邊也有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朋友。而柳家晨卻永遠是一個人,一直到他大學畢業,找到工作,卻仍然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趙可,你相信通靈嗎?”室友拿著一根黃色的小紙條,在手上轉悠著。

  “通靈?我不信的哦。除非有事實為證。”趙可漫不經心地回應著。

  哪知這個小丫頭更加來了興趣。“事實?其他的都沒有,就是有事實哦。503的一個女生做了這樣的測試,結果看到了自己前世的老公內!”

  “哈哈,騙人的吧。我也可以說我看到了啊,長得還超級帥…”

  “趙可,你真過分。我可是跟你說認真的!你不要當我是胡謅!這個通靈可不是一般的通靈,他可以讓你看到你幾世之內最愛的人。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玩的出來的,幾率很小很小的。據說只有八字特別輕的人才看得到,八字重的人是看不到的。我算了算你的八字哦,發現你的八字很輕很輕內。反正大家都試試嘛,就當是好玩。”

  “呵呵,真的假的?做做也無妨。反正我也是不信這些的。”

  “好,不愧是趙可,就是爽快。那今晚一起去407,到時候教你怎么做。”

  晚上趙可去了407,里面堆滿了人,大家都嘰嘰喳喳的來看熱鬧。407的窗臺上放了一個碗,碗的前面擺了一個鏡子。鏡子邊堆滿了一堆室友早上拿著的黃色小紙條。當嘰嘰喳喳的聲音安靜下來以后,一個女生開始講規則。

  “步驟一定要記清楚了哦。先把右手的食指弄破,滴一滴血在碗里…”

  “暈菜。”趙可叫道,“玩得這么大,還要滴血的阿,早知道就不來了。”

  “噓…趙可,認真聽嘛!今天進了407的人都得玩,不玩就不是朋友…不就是滴血嘛。然后點燃一張黃色的小紙條,丟在滴了血的碗里。整個過程中,心里什么都不能想。合上眼睛再張開,就可以在看到鏡子里看到了…”

  爾后大家便開始了。一個個的虔誠的滿懷希望的上去試,然后又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下來,都說沒有看到。最后輪到趙可。她小心的把右手的食指刺破,滴了一滴鮮血在碗里面。隨后又點著了一張小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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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8-2010 12:16:31 | 只看該作者
  先開始,紙條平靜的在碗里燃燒著。燒得很平靜,光芒柔柔的,趙可的心底洋溢起一種說不出來的平靜。慢慢的,燃燒著的紙條和血融合在一起。猛然間,趙可在鏡子里看到了她好久未曾見到的那灘血:兒時伴隨著那呼喚聲而來的恐怖血跡,好大好大的一灘,邊緣開始慢慢的擴大,似乎正像她撲過來。血跡讓她覺得一陣暈眩。她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聲,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是的,正是那灘血,陰森森的,似乎是凝結著的,又似乎流動著的。她突然感到右手食指有種焦灼感,低頭一看,發現那根紅線正在燃燒。燒得很艷,一圈接一圈,燃掉了那10圈紅線,散耀出炫美的光芒。她覺得腦袋猛地一沉,黑黑的,四周一片黑暗。

  黑暗中,她似乎聽見,尖利的哭聲伴著尖利的笑聲。是有人在笑嗎?亦或是有人在哭?有人對她說著什么,可是她一個字都聽不清楚…

  朦朧中,一個小女孩,孤零零的坐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小女孩的嘴里在拼命的叫著什么,而后又拼命的捂住了耳朵。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小女孩的身邊,眼神里充滿了憐愛。那是憐愛嗎?是憐愛,亦或是恨?那男子的眼神憂郁,似乎欲哭無淚,仿佛飽經了幾世的滄桑。可是小女孩仿佛看不到他一般,只是不停的哭泣。

  那男子慢慢的,似乎又飄到了她的身邊。她伸手向要抓他,卻抓不住。那男子抱住了她,輕輕地把她擁入懷里。她張口想問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她想看清楚他的面龐,卻什么也看不見。一滴淚水,從男子的眼眶中滑落,滴在了她的鼻梁上。在淚水與她的鼻梁接觸的那一剎那,一股透徹心扉的冰冷浸透了她的心底。好冰,好冰的淚水。似乎把她整顆心都凍住了。

  男子的輪廓突然間變得很朦朧,一片白色遮擋住了她的雙眸。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好模糊,好混沌…

  “趙可!你還好嗎…”睜開雙眼,柳家晨正急切的注視著她。他的旁邊是焦急的爸爸媽媽。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旁邊圍了好多好多的人。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干干的,可是心底卻有一種會散不去的寒意。
“媽媽,我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媽媽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可兒,你昏倒了,倒在人家的寢室里。醫生說是驚嚇過度。可兒啊,告訴媽媽,到底怎么回事?”

  “媽媽…我沒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頭好痛啊,媽媽。”她依稀回憶起了發生在407里的事情,手上的紅線在那時仿佛被燒掉了。她抬起了右手,卻驚訝的發現,那條紅線仍完好的帶在食指上。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紅線明明被燒掉了阿…為什么還會帶在手上?趙可努力地想知道究竟為什么,可是腦袋的一陣刺痛,讓她再度地昏了過去。

  好熱…是夏天嗎?黑黑暗暗的小房間,似乎曾在記憶中來過…

  “小姑娘,有些事情,我必須現在告訴你…可是現在的你太小了...真相,除非你機緣巧合能夠見到那個人,才會回復到你的記憶中...” 是那個老婆婆…是她14歲那年見到的那個神婆。

  “婆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是她自己,是14歲那年的趙可…

  “小姑娘,你知道光魂咒嗎?”

  “婆婆,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聽過咒語呢..”

  “咳...”老婆婆長嘆了一口氣。“這是幾種狠毒咒語中的一種,被咒的人只可能是已經死去的人,而且死去之時心中含著極大的悲哀…本來就是在悲哀痛苦中死去,還要在死去之后承受這樣的咒語…冤孽…” 

  “婆婆,這是真的嗎?那這究竟是怎樣的咒語呢?”

  “被咒的人,本來就已經是死去的人了...所說的毒咒,遠比死亡可怕。他的肉身會被光魂咒滅掉,只剩下血液。而他的靈魂只有殘存于血液之中。一旦血液干凝,靈魂也就灰飛煙滅。如果有辦法可以使血液不干結,他便不會在這個世界上灰飛煙滅,可是卻未必比灰飛煙滅好的了多少--不能投胎轉世,不能與其他的鬼魂或者人類交流,形單影只,殘存于世間。”

  “婆婆,好恐怖的咒語。是什么樣的人忍心下的了這樣的咒呢?”

  “呵呵…這個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不過我知道,下咒的人在下咒的時候,自己也會被咒,他永遠得不到自己所愛的人的愛,永遠。不管他轉世投胎多少次,多少世,他也許可以與他愛的人在一起,但注定他愛的人不會愛他,永遠心靈孤苦…”

  當趙可再度醒來,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找回了14歲那年記憶中的一部分…可是這一部分,和她童年所聽到的叫聲究竟有著怎樣的聯系…那個白衣男子…他是誰…為什么會那樣的抱著她…當她回憶起他,心底漾起一種說不出的徹骨的寒意…可是,他擁抱她的姿勢,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猛然間,她的心底又是一陣刺痛…仿佛心被什么東西撕開一般,陣陣抽緒著,相同的痛感,曾在聽到呼喚聲的時候出現過。而她的眼眶中也莫名的盈滿淚水,剎不住車的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趙可,你又哭了?你清醒了有幾天的時間了,卻經常會哭泣,為什么會這樣…”柳家晨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水,低聲問道。

  “家晨,我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流眼淚。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心里很痛很痛。好辛苦。”

  “…可兒,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趙可愣住了,靜靜地看著柳家晨,一言不發。

  “我工作也有一段時間了,完全有能力照顧你的生活。而且...我一直都很想照顧你,可以嗎?”

  十幾年的畫面如同放電影一般在趙可的腦海中掠過。不管她什么不會做,或者什么做錯了,柳家晨總會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教她;冷酷的柳家晨似乎從來不會對別人報以微笑,但是對她的,卻笑得異常燦爛…如果她不做他的女友,她又應該做誰的女友呢?在她的這一生,還會有人比柳家晨更細心,更關愛的照顧她嗎?

  “嗯,我答應你…”

  世界上的約定,總是在一霎那間便下注了。既然已成為柳家晨的女朋友,趙可便盡心盡意地做好她分內的事情。然而,這樣的盡心盡意似乎越來越變得牽強。在一起時間越久,她越開始懷疑自己的感情,我究竟愛他嗎?每當這個念頭出現的一霎那,她便會搖搖頭,清醒地告訴自己:這就是幸福,人們都說女人會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千萬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后悔莫及。柳家晨對她怎么樣是無可挑剔的。更何況他那么優秀那么體貼。

  那么優秀的他,是不該愛自己這樣一個平凡的女子的。他的面容總是會讓她周圍的女生嫉妒地拉著她的衣袖,大聲叫到:“阿…趙可!你的男友為什么這么帥??!”而她?她笑了,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她長得一點特征都沒有,屬于典型的那種人家看了以后記不住自己長什么樣的人。不過不丑,出去起碼不會影響市容。

  一個周末,當她一個人呆在房間里的時候,她突然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兒時聽到的奇怪叫聲,就是從那里傳來的。而那次通靈游戲的時候,她看到那里有一個白衣的男子…她又覺得自己的眼眶濕潤了,奇怪,為什么總是這樣…呼喚聲,那一灘血,白衣男子,…每次聽到呼喚聲,心底就會涌起莫名的悲哀;而那灘血跡,似乎也許沒有那么可怕,可是她卻覺得異常的恐怖;而白衣男子,身影如此熟悉,他擁住她的動作,還有滴在她鼻尖的那滴淚,寒冷透徹心骨。
  她靜靜的望著天花板,她想知道答案。如同在幻覺中所看到的,那里是否真的曾經有過一個身著白衣的他?如果有,他為什么會一直呼喚她,一直叫她的名字?她看了看手中的紅線,燈光的照射下,紅線散出幽幽的光芒,一圈,二圈…。九圈…緊緊地貼在細膩雪白的肌膚上。她想起了老婆婆說的話,“等到哪一天你感覺到了什么,或者希望能改變些什么,就把這根紅線剪斷”… 如此說來,把紅線剪斷似乎也并沒有什么害處。呼喚聲,血跡,似乎緊緊的和她心底的悲哀是聯系到一起的。不管結果會怎樣,都讓她自己一個人來承受吧…牽袢了她人生十幾年的秘密,她真得很想知道…

  剪刀鋒利的刀刃在紅線上劃過,“嘣”的一聲,紅線斷了,輕飄飄的向地面墜去。心頭的一塊重石仿佛落了地。突然間,她驚恐的發現,自己的下身開始涌出大灘大灘的鮮血,迅速的浸紅了床單,紅色桃花般的蔓延開來。她驚呆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她再低頭一看,一把匕首,黃金的刀柄,刀刃上沾滿了鮮血,緊緊地在她的右手中攥握著。“啊!”她終于控制不住的尖叫出來,尖叫聲劃破了屋子的平靜。

  柳家晨沖了進來,他緊緊地抱住了趙可。“可兒,你怎么了?”

  “血,全是血…。為什么?我的身下全都是血!”趙可的神經已經完全被恐懼所占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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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8-2010 12:19:38 | 只看該作者
  “可兒,沒有血…那是你的幻覺…”柳家晨輕輕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看都沒有看?真的有血!床單上面全都是啊…”

  “我說過了,那只是你的幻覺…可兒,你醒醒吧。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趙可低頭看了看床單,真的,上面什么都沒有。床單白白凈凈。趙可呆住了,為什么會這樣?

  “你把紅線剪斷了,對嗎?”趙可抬起頭,柳家晨的臉上仍然是沒有絲毫的表情。

  他沒有責怪她,也沒有罵她。可是她的心底卻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她支支吾吾,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我…我只是想知道…”

  “好了…不用說了。就算沒有那根紅線,我也會讓你平平安安的好好過下去的…乖,早些睡吧…”

  柳家晨轉身出去了,他輕輕的合上了門,然而巨大的恐懼感仍然盤旋在趙可的心頭,久久揮散不去。她鉆到被子里,聽到自己“咕咚咕咚”的心跳聲。好真的幻覺啊,真得讓她覺得可怕。柳家晨又是如何知道那是幻覺的,他不曾看過她的床單,也不曾驚慌失措,他只是抱住她,輕輕對她說了幾個字“那是幻覺”。

  手上的紅線斷了,她突然覺得很沒有安全感,好像失去了賴以依靠的墻壁。自己好像一只飄在海上的沒有帆的船,不知道明天會怎樣,明天的明天又會飄向哪里。

  朦朦朧朧中,她進入了夢鄉。恍惚中,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和那個神婆。

  “小姑娘,如果紅線斷了,一定是你自己的意愿想要剪斷它的。你把它剪斷了,這世的平安我也幫你保不住了…不過,凡事都有兩面,但愿你可以看到事情的真相。”轉而,老婆婆又談了口氣,“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有誰能完全看得清楚呢…”

  “婆婆,這一切都到底是為什么?我身上是不是有著什么樣的故事,以后又會發生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究竟是什么樣的故事,我不知道…又會發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可是一段繞了十世的情緣吶…我只知道,解鈴還須系鈴人。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想改變些什么,你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小姑娘,走吧,出去吧,好好的過你的日子。讓時間來告訴你,到底會發生些什么。” 

  是記憶嗎?她又想起了什么,對嗎?她覺得口很渴,心口很痛。于是便恍恍惚惚的站起身子,去外面倒水喝。拎起水壺,水“咕嘟嘟”地流入杯子。放下水壺后,她的手腕不小心劃到了掛在水壺旁邊的刀刃,暗紅色的血液不停地往下涌著,很快,地上就有了一小灘血跡,邊緣也在慢慢擴大著。血液從她身體里不斷的流出,她不覺得痛,反而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心口也不再難過了…為什么,在血液流出的時候,會覺得那么的快樂?悲哀全都沒有了,心中很平靜,仿佛踩上了一朵輕云,在空中游蕩。她感覺好像有人站在她的背后,回過頭來,是一個白白的影子,背對著她。是那個穿這白衣的男子。

  “是你嗎?是你一直在叫著我的名字?你是誰?”

  她沖過去,想看他的臉,可是怎么都看不到。她想抓他,卻看到自己的手從白影中穿了過去。

  “為什么不理我?為什么不回答我?我不害怕。我只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你會叫我的名字?我看到你了,為什么你什么話都不說?”

  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他的五官很模糊。有一滴淚,從他的臉頰上劃過。淚水在白色的霧氣中蒸發,很美。他的身形讓她感到分外的熟悉,一種莫名的強烈的親切感從她的心底涌起。我們…見過?對嗎?”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輕,而聲音也變得虛幻… “你為什么不回答我…說話…”

  周圍變得很亮很亮,白白的。而她也覺得自己的身子仿佛越來越輕。據說快要死的人都會這樣,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她想著。她感覺,他一直在她的身邊,和她在一起,那個穿白衣男子。這樣的感覺很舒服,親切,踏實…她想靠在他的懷里,而他走過來,擁住了她…
 小姐,回房吧。外面風好大。也該歇息了。”一個著粉色衣丫環模樣的女子說道。

  一個清瘦的漢族女子,靜靜的站在在湖邊,一襲藍衣,與銀色的月光,淡藍的湖水,交相輝映。秀美的長發在肩頭繞出一個優美的弧線。她轉過頭來,清秀的臉龐,動人的下巴。她的容貌不能用美來形容,卻有著說不出的嬌柔。

  那…是前世的自己嗎。趙可心里暗暗驚呼著。不是前世,是很多世以前…因為她開始回憶起,很多很多的事情…
  
  女子輕啟唇齒,聲音宛若金鈴,“楚兒,你先回去睡吧。我不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小姐…我…擔心你。”丫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傻事的。爹爹不讓我嫁他,我又能怎樣?緣份,差的是一個“份”字,求也求不來。” 語調冷冷的,異常平靜。然而,清澈的眼眸里已經溢滿淚水。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算了!他愛上她就已經是她的福份。而她只為他笑,只為他哭,再也沒有人能走到她的心里去了。

  她姓秦,名若谷。爹爹是皇上欽點蘇州的知府。從小,爹爹便對她寵愛萬分…可是為什么,要她嫁給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呢- 聽起來好響亮,在蘇州完婚,而后便去京城,做大福大貴的福晉。這是漢族女子根本不可求的夢。可是她愛的是他…爹爹啊,既然你都知道的,為什么你還是這么的糊涂。酒后的一句戲言,便斷送了女兒一生的幸福。

  17歲那年,在初相遇的那一刻,當兩雙眸子相互對視時,有些東西便注定了。那是初春的一日,仍舊寒風瑟瑟,她去姑媽家的府第賞花游玩。在湖邊的長廊里,她第一次看到了他。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在夢中。他就是她今生要找尋的人。那種感覺至今銘刻心間。他的眸子讓她覺得冷,可是冷得好舒服。一襲白衣的他,讓她覺得好親切。她問他,公子,你知道什么是緣份嗎?他說,緣份,是每個人腦海中的一張圖;當你看到了那個人,才會發現,她是你一直等待著的。她說,公子,那不是緣份,只是“緣”。他說,“緣”由天定,“份”由人定。她說,公子,貴姓?他說,姓紀,單字一個祉。

  沒有花前月下,沒有海誓山盟,二年時間在彈指一揮間流逝。她只想做他的妻。除此之外,再無他愿。

  可是如今,還有半個月就是她的大婚之日了。而他卻失蹤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姐…你哭了…”“楚兒,還記得小的時候,有個算命的先生,跟我卜的那一卦嗎?”

  “小姐…”

  “他說我永遠不會愛上自己愛的并且愛自己的那個人…可是我現在愛的,不正是自己愛的并且愛著自己的人嗎?”

  “小姐,你與公子兩情相悅,且不聽那個算命的胡言!紀公子斷然不會負了你的!”

  “楚兒,你說要是他不回來了,我該怎么辦呢?…”

  “小姐,公子說過他會回來的。他一定會的。”
  
  趙可的頭開始火燒一般的疼痛著…可是他回來了嗎?沒有…他沒有回來。而后呢,而后她便結婚了,嫁給了那個她根本不愛的,從未見過的男子。她嫁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她無論如何都記不起來了,不記得他的相貌,也根本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

  直到有一天,他回來了…那時,她已經有了她丈夫的身孕…然后呢?再然后呢?
  
  見到他的第二天,她自盡了…手上的匕首插向了腹中未成形的孩子,止不盡的血從她的下身流出。她愧對于他的愛。她居然沒有做任何反抗就嫁給了那個她不愛的人…她好慚愧。

  她自盡了,紀祉聞訊后趕來,抱著她的尸身哭泣,而后,他,他也自盡了…可是而后她卻被救活了,而他沒有…是他!是她的丈夫,那個她根本就不愛的人殺了他!是那個她無法記起來的人殺了他!他嫉恨他們之間的愛情!對她最愛的人下了咒,還用光魂咒滅了他的尸身!從此以后,她如同行尸走肉,一生孤苦,直到終老…

  趙可的頭火燒一般的痛著。當她不再感受到頭的劇烈焦灼感,心也慢慢冷卻下來。她,要為他報仇。

  她醒了,好長的一個夢。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夢。柳家晨靜靜的守在她的床邊,并沒有察覺到她已經蘇醒。

  “婆婆,好恐怖的咒語。是什么樣的人忍心下的了這樣的咒呢?”

  “呵呵…這個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不過我知道,下咒的人在下咒的時候,自己也會被咒,他永遠得不到自己所愛的人的愛,永遠。不管他轉世投胎多少次,多少世,他也許可以與他愛的人在一起,但注定他愛的人不會愛他,永遠心靈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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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8-2010 12:20:24 | 只看該作者
  她終于明白了,她為什么一直不曾愛上他。為什么一直會覺得有一根線,是那么明顯的擺在他們的中間,永遠無法穿越。答案只有一個,他,柳家晨,就是那個下咒的人…兒時的恐怖血跡,奇怪的呼喚聲,神婆的話語,通靈游戲后看到的畫面…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一切都變得明朗。

  她的心又開始覺得痛…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她是在哭嗎?為了身邊的這個人哭?他陪伴了她十多年,給了她那么多的愛與關懷。可是結果卻是,他是那個殺害她最愛的人的劊子手,讓他永遠無法轉世投胎,那么多世,那么多年孤單的殘存于世間…
“可兒,你醒了?”柳家晨揉了揉紅腫的眼睛,似乎已經好久沒有過睡眠了。

  她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望著他。

  “你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嗎?你已經昏迷3天了…媽媽快急死了。”

  她仍然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可兒,你…”

  “告訴我,為什么要那樣對他?”

  “你在說什么?”

  “我什么都看見了,你殺了他!你殺了紀祉!他死了,然后你用咒語詛咒了他!為什么我從小會聽到奇怪的叫聲,為什么叫聲到來之前我會看到那樣的一灘血跡…全是因為他啊…”

  “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的。”柳家晨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對她說道。

  “別騙我了”,趙可痛苦的搖著頭,“我什么都看見了。那世的記憶是那么清楚的出現在我的腦海里。所有的事情…那么的真實。”

  “那是幻覺。那不是真的。”

  “那不是幻覺!絕對不是…”趙可直直地看著柳家晨的眼睛。

  她用看著仇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這樣的沉默維持了很久很久。

  終于,柳家晨打破了平靜,“你想知道怎么解咒嗎?”

  “有的解嗎?如果有的解,早就解了…十世了…”她真的很恨眼前的這個人。他可以轉世,他可以輪回,他可以快樂地享受著世間的一切。可是那個他卻得受著那樣的煎熬!

  “有的解,當然有的解。不過代價很大,需要我身體里一半的血液。”柳家晨靜靜的說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若谷,你曾是我的妻子…”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婚前我愛的是他,婚后也一樣!為什么他死了你都不不放過他,還要下那樣的咒語?為什么?!”

  “再過十天,你去小時候我經常帶你去的那個公園。旁邊有一個廢棄的施工大樓,我會把我的新鮮血液裝在十五層的一個木壇子里。你所需要做的,只是燃燒那個壇子。”

  他站起了身,“你會看到他的。當你燃燒我的血液時,你會看到被咒的人。”

  趙可將信將疑的看著他。他轉過身走了。轉身的時候,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滿是痛。然而她卻絲毫沒有察覺。

  十天后,趙可來到了那個廢棄的施工大樓。裸露的鋼筋,散亂的水泥塊,讓她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等到她顫顫巍巍地上到了第十五層,看到了那個擺在角落里的木壇子。木壇子的表面很干燥。她揭開木壇的蓋子,一股血腥氣息撲鼻而來。她差點嘔了出來,于是馬上蓋上了蓋子。如果這真的是柳家晨的血液,那么他已經…她不敢再想下去,撲鼻的血腥味讓她一陣眩暈。她匆匆忙忙的點燃了手中的打火機…

  木頭在火焰的接觸下一觸即燃,轉眼間,就形成了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球。燒焦的木頭味,血液燃燒發出的令人作嘔的味道,全部鉆入她的鼻孔。火焰熊熊燃燒著,她終于控制不住,低下頭開始嘔吐。當她再次抬起頭來,她看到火焰中映著一個人的臉,那是柳家晨的臉…蒼白的臉在火焰的映照下,說不出的凄涼與無奈。

  “當你燃燒我的血液時,你會看到被咒的人。”

  她驚呆了。如果柳家晨說的是假的,那么其實…他是被光魂咒咒的人?趙可猛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她記得神婆對她說過,被咒之人的肉身會被光魂咒滅掉,只剩下血液。就算能使血液不干結,也無法投胎轉世,不能與其他的鬼魂或者人類交流…柳家晨…他在騙人!

  “姑姑,既然她可以看到事實的真相,那我…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年輕的紀祉揉搓著雙手,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若谷。

  “真相,有那么重要嗎?等她看到真相時,已經是天人永隔…又有何意義…”

  “可是她還會轉世,我又會去找她。輪輪回回,她都會是我的妻。”

  “每一世都重蹈覆轍,然后以你生命的結束作為終點…等她看到真相時,無非是帶著遺憾與悔恨再去轉世…”

  “姑姑,她不可以就這樣死去。既然有辦法,怎么樣我都愿意試。姑姑,你明白我的…她是我的妻,我答應過她,會一直陪伴她的…”

  我是他的妻?我做了他的妻?不可能…天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趙可腦海中一片混亂…

  順治三十八年正月,蘇州城里飄起了細細的小雪。雪飄到湖面上,順勢即融,景色分外美麗。而紀家上下,卻是一片忙亂。若谷的貼身丫環楚兒,手上沾滿了鮮血,急急地從房里跑了出來,“少爺,小姐又大出血了!孩子,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紀祉沖到房里,床上的若谷虛弱的顫抖著。“沒道理…怎么會這樣?!才懷胎三月而已,沒有理由會大出血…”

  “而且,已經是第三次了…少爺…”楚兒開始抽泣,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初一一次,十五一次,今天是正月三十…我怕小姐…熬不下去了。叫了好幾個大夫來過了,全都沒法子。上次大夫也說,若小姐再這樣,怕是回天無力了…”

  “不可能…總會有辦法的。”紀祉喚了一個家丁,“速去請姑姑。”

  紀祉所說的姑姑,并非是他的親姑姑。而是在130年前,紀家有一小支分流出去,并從此世代習巫術。不僅習巫術,而且通八字,精奇門遁甲,以及各種算命之術。
 姑姑牽了一根兩米長的紅線,繞在若谷的手上,替她把脈,“脈象平和,不似有重病,卻像是…” 

  “卻像是怎么?”紀祉問道。

  “中了毒咒…”

  “不可能!她從小身居官府之內,嫁我之后也少見外人,又怎會被人下咒?”紀祉一擺平時的平靜之氣,開始變得急躁。

  “你知道我所言非虛。若是說了,便是確有此事。若不是此世被人下咒,便是生來便帶著的…此咒為血衣咒,非常狠毒,會一直纏著她,不管她投多少次胎轉多少次世…都會…”

  “都會怎樣?”紀祉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急切。

  “一旦有身孕,便會每隔一十五天,出血一次,直至死亡。”

  “…姑姑,告訴我解咒的辦法。我曾聽說過…再毒的咒都是有的解的…”紀祉頓了頓,“不管解咒的方法是什么,都請告訴我。”

  “…毒咒用常法是沒得解的。只能用‘破’…用更狠的毒咒去破這個咒。只有一個咒可以用來破血衣咒,就是光魂咒”,姑姑語速愈來愈慢,絲毫沒有理會紀祉急切的目光,“除非有一個人,愿意為她,自己對自己下光魂咒,便可破的了她身上的血衣咒…”

  可是,紀祉,你知道嗎?
  若自己對自己下毒咒,是永遠都沒有辦法解也沒有辦法破的…
  而且,光魂咒是雙向咒,下咒的人與被咒的人都會被咒…若自己對自己下此咒,則會并受這二者的咒語…
  被咒者必為已死的人,且尸身會被光魂咒滅掉,只剩一灘血液。你不必死,但你注定孤獨。而她會帶上血的記憶。每一世輪回,都會產生與血液相關的幻象…
  下咒者則永遠得不到自己心愛的人的愛…
  她從此以后都不會再愛你。每一次轉世,光魂咒都會為她帶來幻覺與錯誤的記憶。在她的記憶里,你會是她的仇人,那個用光魂咒滅掉她愛的人的人,而不是她的愛人…只要你與她生活在同一世,就算你與她在一起,為她的夫君,她也不會愛你一天…
  你的腦海里會保留一世又一世的記憶,愛她而無法得到她的愛的痛苦會一直將你折磨…

  你愿意嗎?姑姑你知道,我愿意的…從奔向京城求皇上賜我與她聯姻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只想好好的照顧她,讓她平安幸福…

  趙可坐在地上,淚流成河。木壇子已經燃燒完了…空氣中充滿了焦灼感,點點的火星在半黑半灰的灰燼上方跳躍,盤旋。在灰燼后方,一封信映入眼簾…上書:“趙可親啟”。

  趙可顫抖著的拆開信封,柳家晨熟悉的字體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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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3-8-2010 12:20:50 | 只看該作者
  “可兒:

  我不曾欺騙過你。這確實是解光魂咒的方法。可是,我下的這個光魂咒,卻是沒得解的。因為下咒的是我,被咒的也是我。原先解咒的方法只能讓你恢復記憶,看到事實的真相…這一世,我將真相告訴你,是因為不想再看到你因為失去那個‘他’而痛苦流淚…

  從來,都不曾有過那樣的一個他。柳家晨就是紀祉,是你那一世愛著的人,也是你那一世的夫君。一切都是幻覺,都是咒語帶來的幻覺。這也是你為什么產生幻覺,會聽到有人呼喚你,會看到假相的事實。你明白嗎? 

  我曾以為,神婆的紅線會保住我們今世的平安。但是,冥冥之中,總會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們帶到那個咒語的詛咒下…每世每世都是如此,從來不曾改變。

  在我們相愛的第三年,你父親因為酒后一句戲言,把你許給了平南王的世子。我們做了很多的努力,連同我的父親,也花重金向你的父親提親。卻沒有任何效果。在你大婚的前半個月,我去了京城,終于在你大婚的前一天,帶回了皇上的所賜的圣婚。爾后的一天,我們便結婚了…

  那日,你失血過多而醒來,我知道你又已經恢復了那一世的記憶,但是對那一世婚后的記憶也被完全的曲改了。如此的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很多次。在那一世,我下完光魂咒,當你再次醒來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就如同仇人一般。你深愛著婚前的那個我,而痛恨跟你結婚的我。你認為是我害了你愛的人,用卑鄙的手段娶了你…當‘他’來找你時,你為了‘他’而自殺,我救了你,卻用狠毒的咒語滅了‘他’的尸身,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可兒,一世又一世。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去找你。生與死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只是一個身軀的新生與老化,再轉去另一個身軀。腦海中保留了幾世的記憶。呵呵,九世了,再未得到過你真正的愛。你已經做了我幾百年的妻子,世世都是我的妻。不論結局是怎樣的,我會滿足,因為我可以照顧你…

  不要流淚,也不要自責。你沒有任何的錯。而我也很開心。這一世,又如愿照顧了你十多年。別問我是否曾經后悔過。因為從來都沒有。仍記得20歲那年在湖邊長廊初次遇到你,你的回眸一笑,那笑容燦爛炫若桃花。從那刻起,注定我的心只屬于你。我只想做守護你的那個人。除此之外,再無他愿。

  好好的過下去。我在等你,等你再次轉世投胎,然后去找你。也許下一世,可以逃脫咒語的夢魘…

  家晨

  **年*月*日”
是啊…在她大婚的前一日,他回來了,帶回了皇上的圣旨。她成了他的妻。她沒有嫁給別人,她嫁的就是他啊!

  “公子!小姐懷孕了!”楚兒牽著她的手,高興的對他說道。

  他開懷大笑,笑的是那樣的開心…

  “可兒…你只需記得我…”他把失血過多的她擁在懷里,一滴冰冷的淚落在她的鼻尖,寒冷透徹心骨。

  為什么會悲哀,為什么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流淚?全是因為他啊,因為那個在她身邊,而她卻從未看到的他…下世的她,又會因孟婆湯而失去今生的記憶,而再次的重蹈覆轍…

  親愛的你,怎么不在身邊?其實你從來都是在我身邊的,只是我,從來不曾知道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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